诚心祝福你,捱得到,新天地。

 

[楼诚] 初初

*情人节快乐加新年快乐,旧文补档,工业糖精。

*阿谢的目录在这里。港乐二十题之十六,我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写完这个系列了(。


“从初春那天初见野花开  才初次邂逅爱

人间风景也被盖  唯一得恋爱盛开”



       冬日罕见的恶劣天气影响下,一批又一批的航班延误或是取消,明楼提着行李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出乎他的意料,家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只有明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着眼睛看文件。听到他开门的声响后才从眼镜后抬起眼,淡淡地与他打了个招呼。


       “怎么那么晚?”明镜又翻了一页文件,然而注意力却不在纸上,盯着他手臂上搭着的风衣便皱了眉头,“哎呀,说了多少遍,这都正月的天气了还穿那么薄的衣服,不怕感冒了嘛?”


       “香港没下雨,不算冷,我也忘了。我下次会注意的。”明楼把行李箱和雨伞都搁在了玄关,在姐姐身边坐了下来,不着痕迹地把这个随时引向“身边总没个知冷暖的人”的话题移开,环视了一眼只开了一盏读书灯的客厅,“阿诚和明台呢?”


       姐姐一下子就停了唠叨,也许是明楼的错觉,他总觉得姐姐下一秒便要叹气了,“明台啊,打了个电话回来就说今晚要在补习老师那儿睡了,你知道他马上就高三了,说要复习功课复习得很晚,我就让他到外面住一晚酒店什么的都好。至于阿诚……唉,这个孩子也是……”


       他一下子有点摸不准姐姐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了,尽管这个“摸不准”里到底有几分是来自他自己,也不好说。直到再晚一点从阿香的口中,他才知道了阿诚竟然是在放假回了家之后,又被老师临时拉去了绍兴做翻译。


       微波炉还在称职地于夜里点起一小片光与热,明楼却坐在料理台旁边的高脚凳上,盯着缓慢旋转的食物发呆。


       姐姐尚未说完的话,大概是,明诚太不需要别人操心了。而这个“太不需要”,天长日久下来,本就是让人忍不住担忧的点。


       他忽然想起来当初明诚高考之后,最漫长的暑假,留在家里却不过短短几十天。少年人终于从书卷的禁锢中走了出来,漫长的午睡之后,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穿着印有各色稀奇古怪标语的T恤在只有他与哥哥的房子里打转。夏天的白昼似乎总是无穷无尽的,明教授在书房借着天光批作业,却被敲门声打断了思绪。他知道姐姐出差去了,明台又还未放暑假,家里除了他便只有明诚了。然而阿诚素来是不怎么敲门的。


       他毫无防备地拉开门,却没想到是他的弟弟把一个不知道埋在心里有多久的秘密,骤然捧到了他面前,犹如在他的心里拉响了一发小型的炮弹,甚至焰火,不止耳边轰鸣不断,就连眼睛也变得不可信任。


       那天的明诚很平静,似乎说出的不过是晚上吃什么,谁负责烹饪谁负责洗碗的闲话,然而更像是因为排练过无数次后已经不知道紧张为何物,顺其自然地把在心里决定了一遍又一遍的话语,对着他再说一遍。少年的眼睛里闪着坚定得让人畏惧的光芒,好教你明白这绝非他的一时冲动,面对这样的明诚,他做不到,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明楼愣住了,并没有给予回应。天地良心,那时候的他不要说是窥探自己内心,给出一个是或者否的答案了。他根本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一刻,更遑论是某一个瞬间,当明诚以从未有过的姿态,沉默、期待又骄傲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时,他也不得不定了定神,才能勉强继续维持冷静。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


       然而又似乎理所当然得很,并没有别的方法能解释,抑或压制这一种即便是兄弟二人都无法为之命名的情感。


       明诚大抵是过了人生最漫长煎熬的几分钟。少年人紧绷着的肩膀忽然松了下来,重新挂上轻描淡写的微笑转身离开的时候,明楼才终于从同样的煎熬里惊醒过来。旁人的高三都是因为久坐和进补变得丰腴起来,明诚却反而越来越瘦削,人像是衣架子一样在簇新的T恤里晃悠,他总是吃不胖的,从小到大都让明镜心疼。然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明楼已经没有办法再把他与小时候,总是跟在身后追着自己跑,心与眼都澄澈得一读就懂的小男孩联系在一起了。


       他曾又忧又喜,欣慰又怅然,直到那一个突如其来的午后。


       那天之后,明诚或是因为旅行,或是因为给别人补习、做家教,或是回学校开会,总有各色各样的理由不在家里呆着。明楼好几个夜晚没睡好,最后还是决定了冷处理,对这种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逃避采取了默许甚至纵容的态度。


       毕竟,明诚的未来太长,太丰富了,未知的可能性里任意一个,恐怕都比明楼刚把骨头硌人的小男孩接回家时畅想的要美好许多。不说远的,单单是大学四年,全新的环境,纷呈的生活,也足够让少年人走出兄长的庇荫,从虚无混沌的迷恋与爱戴中醒悟过来了。


       他值得更好的。


       明诚的高考成绩下来了,意料之中的优秀,足够让他有选择一切他所感兴趣的大学与专业的自由。填志愿的事,基本上都是明诚自己做主的,姐姐只旁敲侧击地提过几次,希望他不要离家太远,而从小到大一直关注明诚学业的明楼,反而什么都没说。自那个下午之后,他们重新回到了过往,兄长与幼弟,又似乎有了微妙的不同,沉默与交流气氛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最后,明诚还是留在了上海念国际政治,还副修了德语,为着学业、社团与实习,回家也比同宿舍家在外地的同学多不了几次,给家里打的电话十有八九次是在安抚埋怨与心疼都说不出的姐姐的。


       几年之后,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然而,毕竟有发生过。即便是自控又理性的明教授,也不得不逐渐开始正视自己与明诚之间,说是纯粹简单也行,说是复杂无解也可以的情感。


*


       新闻说这两日会有大雨。南方的天气像是坏脾气的小孩,反反复复没个定数,快到正月了忽然下起了雨,本来就湿冷的天气愈发让人难受了。明台回家的时候淋了点雨,第二天就病倒了,吓得明镜又是守着他又是叫医生。小少爷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姐姐又密锣紧鼓接着感冒了一场,幸而不太严重,反倒催着明楼给明诚打电话,千叮万嘱要他在绍兴注意身体,千万不要离家在外还病倒了。


       一周之内接连服侍了两个病人,还有学校的事要忙,电话里明诚的精神听起来比明楼还要好上许多。他们说了家中这几天人仰马翻的情况,说了绍兴腊月里依旧保存着的传统风俗也和鲁迅先生笔下描绘的一样,说了会议里来自巴伐利亚的客人给随行的翻译们送了带有可可粉的咖啡,说了翻译时面对带有乡音的中国客人自己的紧张与窘况……


       明楼甚少有这样能独占明诚打回家整个电话的时候,甚至在那个深藏于记忆里的下午之后,他也很少能与明诚像这样毫无目的,单纯只是分享生活琐碎也能聊个大半小时的机会了。明诚的声线里带着明显的愉悦与畅快,似乎当真是在绍兴发生的一切都值得与人分享,即便是在话题有意无意地滑向即将到来的情人节时,明诚的语气都是坦然的,倒显得明楼挂了电话后察觉到的微妙异样更像是自己心虚了。


       等到他终于长成了一个独立且优秀的青年,再也不需要兄长的庇护与帮助的时候,明楼想,他的确是满意的。这世界上大抵还会有许多个优秀的青年人,但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能让他欣慰又不安的明诚了。



       明诚回上海的路上果然还是遇上了大雨,二月的上海本就冷,淋了雨之后更是冷得厉害。明楼接到他的短信后特意开了车去学校接他,看着大巴上走下来一个赤着脚,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挽着自己一双球鞋的明诚时,还是忍不住又生气又心疼。明诚的鞋子已经全湿了,像块毫无温度的冰砖,他自己身上也沾上了不知道是绍兴还是上海的雨水,被打湿的发丝黏在额头,整个人都透着寒气。然而精神依然很好,脸上带着不知道是被冷的还是真的是因为兴奋而生的红晕,还能在明楼撑着伞扶着他肩膀离去的时候,回过头与同学笑着说再见。


       明楼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一方面是气的,一方面是急的,一到下雨天就糟糕起来的路况今天更是无法让人忍受了,恨不得就地停车找个酒店,先让微微发着抖的明诚去洗个热水澡才是正经。当事人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带着笑玩手机,大概还是在与刚刚告别的同伴们聊天,微信语音一直没停过,各色年轻人的声音陆陆续续在寂静的车厢里响起。


       好不容易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两个人怕吵醒家人,蹑手蹑脚地把行李和伞放好后,明楼便一边骂一边把明诚赶去洗澡。明诚身上还披着明楼的羽绒,但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发抖了,走到客厅短短几步路都像随时会跌倒一样,明楼就干脆把人赶到自己在一楼的卧室去洗澡。


       淋湿的人身上又冷又寒的,明诚脸上泛着异样的红,却依然在笑,打着抖,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明楼笑,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卷起袖子替自己收拾衣服、放热水毛巾的哥哥。


       应该拒绝他的。在他突然冲上来抱住自己的时候。


       明楼三十年的人生很少有感到手足无措的时刻,但那一刻的确是四肢僵硬,头脑空白。怀里渗着寒意的青年还在打着抖,收起笑容之后神情严肃得几乎像是在许一个重要无比的诺言,修长的手臂紧紧地箍住僵在原地的明楼,不发一语。


       应该拒绝他的。然而从僵硬的手臂下意识地搂住他,想要给他哪怕只有一丝的温暖时,反而被明诚主动地凑上来,讨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吻,从那时起,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也再没有人想回头。


       窗外的雨声逐渐大了起来,噼里啪啦地拍打着窗户,明楼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结巴,又有点沉重,“你是真的想好了?”


       明楼从没有这样紧地拥抱过一个与自己身高相仿的青年男性,躯体和四肢都是硬而刚的,加上身上的寒气,像一把刚出鞘便立志要杀他一个措手不及的宝剑。


       “我回来的时候在车上做了个梦……我梦到我们在坐火车,坐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梦里的我觉得要失去你了。似乎车一到站,我就要对你说再见了。”


       明诚依旧在发抖,只是这次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激动,两个人的鼻尖轻轻地抵在一起,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尚未来得及变成雾气便附在了另一个人的嘴唇上了。


       “我知道梦里的我很害怕,害怕梦变真,害怕有一日我回到家推开门,你要告诉我你要走了。”明诚忽然咬了一下明楼的鼻尖,在他下意识向后仰逃开之前扣住了明楼的后脑勺,缱绻地亲了亲被他咬过的地方,“所以一醒来,我就决定,不能让你跑掉了。”


      “这就是我的家,我还能走到哪儿去。”


       明楼终于自暴自弃地开始亲明诚颤抖的手指。似乎早就知道这一日终将来临,当它真正出乎意料却又似乎理所当然地降临时,反而不让他们感到错愕了。


       第一个亲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密的肌肤相亲。明诚少有地变得急躁了起来,解明楼最内里的衬衣时耐心已经所剩无几,还忍不住时时仰头与衣服的主人交换一个个短促又密集的亲吻,手指揪住扣子便胡乱地扯。浴室的水汽笼罩在两个人周围,热雾弥漫的时候,明楼听到明诚声线沉沉地唤了他一声,“明楼。”


       不是哥哥,大哥,也与从前他叫自己名字时的语气太不一样了。单是明诚这一声,就足够让他察觉到两个人身体难以自控地产生了变化。



       回到床上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有点腿脚发软的意思了,然而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人根本无暇去体会情与欲以外的任何感受。明诚以前就悄悄地查过资料,强忍着羞耻,脸上发红故作镇定地“指点”明楼,需要什么东西,需要怎么做,直到后来越发觉得不对劲才发现明楼原来也知道该怎么做的,便气得要去踢他。然而一脚还没实打实地踹下去,整个人便突然软了下来,脸埋在枕头里,在明楼正中红心的动作下只剩下闷闷地喘息的力气了。


       事实证明,倘若明楼是真的有心学习什么,他必然会是其中最虚心,也最优秀的学生。明诚混混沌沌的脑子里还能抽出点精力这样想,幸好明日不需要再做翻译,不需要再穿着正装在会场里站一天了。


       一开始自然是痛的,最亲密地连接在一起的感觉真实得很,哪怕隔着一层塑料,每一个动作依然教人头皮发麻。然而也满足得很,他跪在床上,腾不出手与力气去索取亲吻,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明楼的嘴唇轻轻地落在自己后劲、肩膀和脊背,他身体的一部分也与自己紧紧相贴在一起,似乎期待已久的礼物终于到了手上。


       明明是得到了,却反而更害怕了,总是不满足,不够,总是不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似乎被热气与汗水给模糊掉了,过了很久?不,明楼的手掌依然有力地架着他的小腹,随着动作的幅度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摩挲着他的肌肤。但心底却觉得似乎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潜藏在灵魂里为这契合的一刻等了百年,心底发热发胀,不知道是生理性还是心理性的泪水堆在发红的眼角。


       明诚努力睁开了被汗水与泪水沾湿的眼睛,隔着湿漉漉的睫毛回过头,迷迷糊糊也要去找明楼的嘴唇,又在得偿所愿的一刻从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叹息。依然是不满的,嘟囔着,抱怨着,抓着明楼的手臂像个任性又不知愁苦的孩子一样,低低地喊他的名字,要转过身来。


       明楼发誓,停下来已经几乎动用了全部的意志力了,低下头去亲一下明诚汗湿的额头安抚他,“这个姿势你比较不容易受伤。”


       “不行……”腰软腿软也挡不住这个倔强的弟弟,干脆自己跪直了转过身去,一定要与明楼面对面,平日里沉稳又正直的声线里带了点只有明楼能听懂的甜美与诱惑,“想看着你。”


       要命。


       真是要命了。


       明楼的动作和他这个人一样,温柔却坚定,虽然不快却连一点逃避的空间都不给明诚留。到了后来,却不只单纯是疼了,明诚身上终于热起来了,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睛地笑,抱着哥哥的脑袋喊他,“明楼。”


       “明楼?”


       “诶。”


       “明楼……”


       “我在呢。”


       “明楼。”


       小混蛋像是喝醉了一样不安分,在明楼的身下扭来扭去,直到两个人完完全全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才心满意足。即便是这样了,还是要努力用手肘撑起身体,抱着他的兄长,也是他的情人的脸,细碎地亲他的额头,鼻尖,嘴角,耳际,还恶作剧似地揉乱哥哥乌黑浓密又柔顺的头发。没有发胶的明楼柔软得不像话,鬓边还有一点零星的白茬子,一揉便被藏起来了,又是那个风采照人的明楼明大少爷明教授。他的哥哥还没有变老,总是来得及的。


       明楼。


       明诚。


       再也不会有人能像他们这一刻一样,用这一种心情,这一种语气去叫彼此相似却又不同的名字。


       将到巅峰的时候,明楼终于制止了在自己身上点火的小混蛋所作所为,用自己的嘴唇,用亲吻把他衔了回来,两个人亲得几乎喘不上气来,湿得一塌糊涂。


*


       做完之后,原本像喝醉了一样热情又勇敢的明诚瞬间像变了另一个人,红着脸不发一语要去洗澡,脚步虚浮得明楼看着就不对劲。好不容易等两个人都洗完了澡,明楼也红着脸地给他揉揉腰捏捏腿的时候,明诚才忍不住喊饿。明楼一问才知道,这小家伙为了赶上第一班回家的大巴,连晚饭都没好好吃,又气又心疼,便披了衣服摸去厨房给他煮面。


       漆黑的大房子只有厨房有光。明大少爷难得亲自洗手作羹汤,做得最好的也不过是清汤挂面,加个烫菜溏心蛋已经是意外之喜。


       煮着煮着面,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明诚披了个大衣就下来了,还赤着脚,从背后紧紧地搂着明楼的腰,脸在他的背后蹭来蹭去。


       “不是让你先睡嘛?”


       明诚的脸贴在明楼的家居服上,含糊地应了句什么之后又不说话,摇了摇哥哥的腰之后只说了句“不想睡。”


       明楼心下便明了他在畏惧什么。


       小傻瓜。


       长到二十岁了,独立又优秀的青年有时依然像只颤巍巍路过的小猫,在他脚边啪一声倒下来,敞开柔软温暖又脆弱的肚皮,只给明楼一个人看。


       先把锅盖盖上,再把厨房的门给关起来,以防大姐或者阿香半夜下来,然后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回过头,亲了明诚红晕仍然未褪的眼角。他们的胸口与背部贴在一起,心跳与悸动都骗不了人,尚带着甜蜜醉人的嘶哑声线说出的话都仿佛能直接通过骨与肉传递到另一个人的血液中去,明诚下意识闭上眼,却听见他的情人在自己耳边说,我不会逃走的。


       真实的疼痛,真实的满足,真实的亲吻与缠绵,都不是梦,全部都是有血有肉的明楼加诸在自己身上的。


       “好了,别再摇了。”明楼一边往面汤里加葱花,一边淡定地说,“第一次不能太过火,你再摇就……”


       明诚一言不发就扑了上去,嗷呜一口咬在了明楼早就有斑斑痕迹的锁骨上。



       后来,即便是许多年过去了,在法兰克福、巴黎、北京和上海分别又重逢,似乎明楼从没说过爱一类的字眼。后来明诚出了国读研,后来向姐姐坦白,再后来到国外领了证,数十年的时光荏苒,依然像最初的那个晚上发过的誓言一样,他们再也不曾因为彼此的动摇与迟疑而分离。


       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很多话似乎总在不言中的,浪漫自然也少了好几分。只是明诚永远不会忘记,他第一次珍而重之,在爱神的祝福下,以情人的身份与心情喊他的兄长“明楼”,初初的一刻。


       Fin.




然而事实上去年的我被淋成落汤鸡后并没有楼总or诚哥抱

摧残自己,造福楼诚(。

February
14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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