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心祝福你,捱得到,新天地。

 

[贺陈] 咸鱼白菜二三事之 三月火锅

*咸鱼白菜二三事系列,撒糖大队不甜不要钱。脑洞来自电视剧官博动图

*阿谢的目录点我

*这次要送给 @Icarus 老师,无以为报唯有更文!



       吹散回南天的,是又一场冷锋过境。凉风迎面扑来,干枯黄叶落地,倒是很有点南方深秋入冬的意思。


       然而无论如何,春天的确是要来临了。


       陈亦度的生日在三月中旬,糅合了双鱼座的浪漫与白羊座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热血,两者相加,某些方面理想主义得不吃人间烟火。


       然而又有很多时候,DU的总裁,时装界的男神,设计师中的新秀,会干出点寻常人听来觉得“唔喺啊嘛”(不会吧)的事。


       要是有人问陈总,“你觉得香港点?”恐怕连陈总都会一时语塞,反问一句,“咩点啊?”


       从前以为,香港是万家灯火,东方之珠,中银大厦与金紫荆广场,狮子山与维多利亚港交相辉映。滴滴答答的红绿灯旁,穿过马路来来往往的都是衣着光鲜的靓仔靓女。摄影师随手一拍,就是好一幅都市丽人行。


       后来知道,香港是丽人们手中一杯鸳鸯,一盒柠檬茶,一个刚出炉的菠萝包,还可以是一次轮渡,一张八达通,一首许冠杰。每条看似狭窄得塞不下去多少人的小路,能藏下细细密密的大街小巷,五光十色的灯牌。被歪打正着音译成名字的路牌,会因为你的一次选择导向一个全新的方向。


       每一个充满魅力的城市,都有无数个人眼中不同的她,也有无数个能让匆匆行人驻足的理由。


       贺涵便是陈亦度的那一个。二十多岁也好,三十多四十岁也罢,光影交错的灯牌指引下,路的尽头始终有他。


       从巴黎再到香港,天下之大也能重逢,一方寸土寸金的土地装下他们两个也绰绰有余。又或者这样想,单论一个贺涵,或者单论一个陈亦度,他们那么好,即便是寻常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只怕是也会情不自禁多停留两步的。


       天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CEO,一个投行精英,庆祝生日这种场合竟然会选择火锅店。虽然说包厢内气氛勉强也是有的,然而没过多久,陈亦度终于热得受不了,一边嘴里嘶着气,一边脱下外套,松开领带,卷起两只袖子时的样子,依然让贺公子看得眉开眼笑。


       “妖,成件衫都喺萝卜味!”(卧槽,衣服上都是萝卜的味道。)


       还能怎办?撑过回家一段路,一入家门口了,谁要你继续穿着它。


       粤语里的吃火锅不叫吃火锅,叫“打边炉”,打字好理解,“边炉”到底是什么东西谁都说不出来。不放辣,不加料,一窝白水放点红枣杞子烧开了就能放食材。肉丸、海鲜、牛肉,最后是一大把蔬菜,烫好了基本上就能入口,顶多放点酱油调调味。陈亦度家乡虽然偏甜口,然而大学的时候跟着厉薇薇没少吃重庆、湖南一带的美食,好比说红油火锅,就是有种辣得你眼泪直流,哈着气依然停不下手的魅力。导致到了香港后,第一次与贺少在家打边炉,望着清汤寡水一样的汤底委实有点失望,还没开动已经觉得不够过瘾了。


       正想嗒嗒嗒踢着拖鞋去厨房找辣酱,便被贺少从后面拉着手再到抱入怀,亲自招呼他到座位上坐下。


       “不识货,”贺少识得人多,烫得刚刚好的潮汕牛肉丸爽口又弹牙,几只几只地进了陈总的碗里,“这边就是讲究一个‘鲜’字。原汁原味才好吃啊。”


       那时候陈亦度心急,吹了几口便一把咬了下去,包心丸里的炽热汤汁一下子溅了出来,把他烫了个眼泪直流不说,还滋了一点到对面贺涵的衣服上。


       于是第一次火锅,以两个人身上的高档衬衣统统报废终结。脏了能怎办,脱下来丢洗衣机里呗,两个人的家居服都放在同一个衣橱了,翻翻找找难免有身体接触摩擦,擦枪走火也在情理之中了。事后贺涵一本正经地说,打边炉热量十分高,而且容易上火“热气”,运动减肥又降火,刚刚好。



       然而这一次陈亦度生日,两个人懒得在家吃完之后还得收拾,决定直接出门打边炉,自然是没有了那些手忙脚乱却也情意绵绵的小插曲了。坐在靠窗的位置,碗里放点酱油,加点姜葱,最好手边还能有一瓶冰过的啤酒,足够两个人围坐到一起吃上好几个小时。


       今日开的是贺少的车,他自然与啤酒红酒等等所有酒类无缘,杯子里不伦不类是杯冰过的雪碧,凉飕飕地喝下去,熨帖了蒸汽与食物一同到来的热意。一边吃,一边喝,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虾仔的复诊是下礼拜几时,下个月的复活节假期怎么安排,下一次出差是什么时候,最近又有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潮流趋势,某个同事准备“拉埋天窗”,发来红色炸弹……


       陈亦度依然好甜口,然而上海的鲜奶小方,法国的马卡龙、拿破仑,乃至香港的各色甜品都不能把他喂得胖一点。打边炉时的紫薯丸子有流心馅儿,深紫色的丸子刚浮上水面没多久就被送到了陈亦度的碗里,筷子一戳开,金黄色的馅儿便流了出来,热气腾腾。


       贺少捧着碗,筷子夹在手指里,透过蒸汽眉眼弯弯地盯着他看,哪怕只是陈亦度一边咀嚼一边烫得张开嘴吸气的样子,都能笑得眼睛快皱成两道线。


       怪不得他一直不肥,恐怕都是从小到大被环境逼着变成这样的,贺涵无缘无故心想。看着陈亦度吃东西的时候眼睛圆溜溜,亮晶晶地从锅里打量到碗里,再抬头到一同吃饭的人眼里,谁会舍得不给他夹更多他喜欢吃的东西。


       “啪。”


       鲜红色的虾去向明显是明显,然而还没到一半便从筷子间“滑”了下来,恰好掉到陈总碟子里。陈亦度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下来一条,为了避几滴溅起的汤汁下意识后仰,差点连自己的啤酒杯都摔了。


       贺少抿抿嘴,筷子没收回来,若无其事地把虾往陈亦度的碟子中心移了移,调整了一下位置挽救一下形象,又是一份鲜美诱人的食物。脸上表情依然悠闲,风姿翩翩到吃个火锅都能迷死女,要是不认真细看过程,当真会以为连筷子使不顺都是他故意为之。


       陈亦度一手还拿着纸巾掩在嘴前,眼神里戏谑大于疑惑,“做咩呀,手软啊?”


       贺公子面不改色,筷子点了点食物,“蒸汽,蒸汽太热了。”


       想了想,今天出门没带创可贴,干脆又把命途多舛的虾夹回到自己面前,亲自动手剥了起来。剥到只剩虾尾有壳,用手拈起来就扔到了陈亦度碗里。


       陈总盯着他行云流水一般的一套动作下来,突然咬着筷子笑了。虾可以先放一边,把贺少准备抽走的手抓住了,凑到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噫,一股腥味。”啤酒喝多了,圆溜溜的眼睛泛红,藏在贺涵自己的手后面笑意若隐若现,面对这个完全放下了架子与防卫的陈亦度,不可能会有人不心动。


       真是……三分颜色上大红,顺着杆儿爬起来了。


       趁着吃得兴致正高的陈亦度犯下大错撩出火来之前,贺涵把手抽了回去,换成了平时白日里公事公办式的一字笑,手指在空气里对着陈亦度点了点。


       “嗤。”


       陈总笑场,垂着眼喝了口啤酒。


       “假正经。”


       “我是真君子。”


       “那我是真小人?”


       “你是假老定。”


       陈亦度听到贺涵这句话笑得更欢。爱一个人,想要日日夜夜与他厮守在一起,靠得更近贴得更紧都是人之常情,一个眼神对视,一次肌肤相触都可能点燃一场漫天大火。和有情人在一起,牵手,拥抱,亲吻,做/爱,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美好,也更让人羡慕的事了。


       “我唔老定啊。”陈亦度咬着筷子一头,两只眼睁得大大的,水光波澜尽在眼内,偏偏说出来的话倒不是这个感觉了,“有点想要了。”


       贺涵的公事公办一字笑消失无踪,呼吸一滞,连他也成了假老定了。


       真想隔着蒸汽去亲一亲他,亲一亲他被汤水与蒸汽滋润得泛着水光饱满的嘴唇,交换一个有海鲜与啤酒味道,不那么高档不那么洋气,然而市井得很,也真实得很的吻。


       所以,随手拿起菜单在侧面上挡上一档,遮住两个人情难自禁时的大好风光,也便顺从心意这样做了。


       “Happy birthday.”


       贺涵贴着他的嘴角,气力只足够用气声说出这句话,好不容易给今晚这顿吃得上火的火锅点了个题。


       陈亦度把两个人脸旁的菜单放下,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顶着贺少愈发阴森的笑容坦然地伸出了小半截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发红的嘴唇。


       当然,他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很多个生日,以及更多,更多次打边炉。


       Fin.

March
17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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