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心祝福你,捱得到,新天地。

 

[楼诚/楼诚衍生] 时时刻刻

*阿谢的目录在这里,这篇是用来祝某位不愿掉马的我的姑娘生日快乐www 希望她新一年被爱包围

*这篇是被前几天看的The hours,以及这几天一些事情启发。一天之内,数百年间,时时刻刻,楼诚都活在我心里呀quq


 

       “To look life in the face, always to look life in the face and to know it for what it is.

       And last to know, to love it for what it is, and then, to put it away.”



1


“亲爱的大哥:


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达莫斯科。


训练比想象中要辛苦,但除了暂时难以适应这边的气候以外,一切都好。那本您送给我的书,在进军校的时候需要暂时寄存,但我还记得里面的许多句子。


期待能再次与您进行讨论。”



       萧景琰是被鸽子轻啄纸窗的声音惊醒的。推开了,却满目只有皑皑白雪。


       一回头,原本还沉沉睡着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趿鞋下了地,手里拿着件披风,羽毛还染着霜雪的鸽子刚好收了翅膀停在他肩膀上。男人动作自如地把披风盖到萧景琰身上,一边伸手去摸自己肩上的小生灵,一边不忘唠叨他,“站在风口,你怎么也不知加件衣服。”


       萧景琰只是一笑,接着男人的动作系好了披风的结,“金陵有消息来了?”


       “正是。”蔺晨摸了一把信鸽冰冷的羽毛,顺手把手上的纸条递给了萧景琰,“大概比宫里让你回去的消息还要早。”


       听见声响,便有童子和侍女把洗漱的用具和早膳放在了房门外,蔺晨把东西拿到房里的时候,萧景琰正坐在窗下束发。这几年断断续续在琅琊阁的日子里,一开始还规矩着的太子殿下可不会像少阁主一样披着发,然而日子久了,山中安静,也就习惯了。唯独今天不同,快则上午,慢则午后,在山中“养病”的太子殿下便会收到父皇身体抱恙,召他回宫的消息。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时候。大雪天能掩盖一切,也最适合与过去做个了断。


       水声一响,满室都是清淡怡人的茶香,蔺晨倒了一杯放在了萧景琰的面前,十分自然地接过了他手中的发簪,替他继续束发的动作,萧景琰笑了笑,收回了开始泛酸的手,转而拿起桌上的茶杯,“久未束发,都生疏了。”


       “不要紧,宫里的侍女们最擅长这个。”束好了发,手便移到了太子的肩膀上,顺着筋骨力度恰好地掐了一下,低下头,角度别扭地在萧景琰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只是这个年,恐怕是没办法在琅琊阁里过了。”


       “你可以来找我。”


       “只怕你接下来会忙得不可开交,我便不去给殿下添乱了。”


       喝完一杯茶,萧景琰只是笑,不置可否。食物和茶水的热气蒸腾里,未来天子的表情柔和得不像话,就如同往日每一个一起醒来的早上一样。披着头发的男人盘着腿,一边手肘搁在矮几上,撑着脑袋,盯着心上人专心用膳的一举一动。


       寻常的清茶,冒着热气的米粥,榛子糖糕,萧景琰身上的红色衣服,金色发冠。和往日似乎没什么分别,却站在未知来日是否还会有如此平淡清晨的分岔路口。他想他一定会在余生里努力记住这个早晨的所有细节。


       “蔺晨,我已经准备好了。”束发的男人吞下小半块糖糕,语气闲常得似乎只是在讨论早膳味道如何,他们似乎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江湖,说朝堂,既然早知对方能明白,又何须说太多。


       他们,还有那么多人,都已经走过那些最艰险的路,来到这个路口,无论萧景琰自己最初的意欲如何,也已经不能回头了。梅长苏料事如神,唯一看走眼的大概只有萧景琰其实并非皇位的最佳人选。唯一使他无比适合的,便是他永不会逃避。


       “景琰,你……”话到嘴边,不过是一句,“一切保重。”


         太子殿下垂着眼,笑着点了点头,扯过了蔺晨的手腕,把他杯中的热茶一饮而尽。



2


“亲爱的阿诚: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顺利离开上海,大概月底能与你汇合。


家中的资产我已托明堂哥处理,但暂时还没有收到组织回复。


另,新年快乐。”



       也许连赵启平也不知道,是否还会有比他更热爱春节的人。正确来说,他非常喜欢新年前的那几天,各处忙碌的家人终于团聚,喜气洋洋地按着日历上的指引打扫卫生、准备年货,用鲜花和红纸装点着家居。小时候的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坚信,年夜饭中的松鼠桂鱼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尽管赵妈妈坚持那只是因为这天夜里小启平获得了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的权利。


       长大之后,尤其是在外国读书的几年,这种热情或多或少地减淡了,但与黄志雄一起回国后,这种随着日历一张张撕下而积累起来的兴奋似乎又回来了。毕竟无论时代再怎么改变,和家人呆在一起是永远值得教人期待的。


       他今天轮白日班——新年和朋友打牌的运气大概已经透支了,按往年的惯例,这天的白日班基本上到中午也就差不多了,除非是十万分的急事,老百姓也没几个会在大年三十准备年夜饭的时候上医院的。赵启平巡了病房,交待了些新年也要少油少盐少走动的要事后,决定赌一把,接受了提前下班的黄日跳一起吃午饭的决定。


       “你把玲姐的店给搬空了?”


       脱了白大褂的小赵医生在餐厅见到黄志雄的第一眼时,下巴都快碰到衬衣领子了,他几乎要戴上眼镜才能在一捆玫瑰百合满天星里找到黄志雄的脸。


       “昨天情人节卖不完嘛,”黄志雄走到了窗边,在赵启平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顺手把这一大束花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这些花不禁放,阿玲姐就说送给咱们回去新年插着玩。”


       “谁家新年放玫瑰满天星,”赵启平吸了一口吸管里的柠檬茶,不知道是酸的还是嫌弃的,浓而粗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你要不别等我下班了,先回家去吧,两个大男人拿着这个东西走在街上,明天我们就得上微博热搜了。”


       “我不先回去谁给你做年夜饭?叫外卖吗,小赵医生?”黄志雄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如果忽略话语里的含义以及听者心虚的反应,大概真的可以说是如沐春风。


       “黄日跳,我现在合理怀疑你在迁怒我昨天晚上临时加手术。”


       黄志雄只是笑笑,没反驳。论斗嘴,无论过了多久,黄志雄也不会是赵启平的对手,只有在家中某些地方某些场合,赵启平才会心甘情愿(或者不得已地)输给黄志雄,那通常是已经到了小赵医生说不了话的时候。


       餐厅就在医院附近,今天的客人却少得很,几乎只有他们两个。往日赵启平和黄志雄来这边吃饭次数多了,几个店员都对这对外貌气质都引人注目的男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梳着马尾的店员给他们递了一份可能是昨天没用完的“情人节套餐”,还在离开前向小赵医生挤了挤眼睛。


       谁要在大年夜中午吃这个!


       赵启平笑着用上了黄志雄“现在吃太多晚上就吃不下了”的理由,拒绝了这份附送玫瑰和香槟的情人节专门套餐。黄志雄点了个橙汁和意面,正如他一直以来习惯的那样很快就吃完了,并在得到赵启平“昨天欠的债今晚还”的承诺之后,捧着那束哪怕是在前雇佣兵手中,依然显得十分少女浪漫的鲜花先行回家了。


       赵启平忽然觉得有点后悔了,不应该让黄日跳看起来那么浪漫迷人地一个人回家的。他看起来就像个马上要祸害小姑娘的风流客,富有正义感的小赵医生发誓今晚自己要为民除害。


       回到诊室,刚好快开诊,正准备穿上白大褂的赵启平被身后的护士姑娘提醒了一下,“赵医生,你的裤子后面?”


       天知道那个黄日跳到底是什么时候把那枝短短的红玫瑰插到他裤兜里的?



3


“亲爱的L: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依旧滞留在伦敦。这几天这边的天气太糟糕了,海上浓雾不散的话所有回巴黎的航班都得延后。


希望我能在圣诞前回家。”



       贺涵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陈亦度正以一个堪称肆意的姿势横靠在主卧里那张单人沙发上,虾仔则团成了一小块窝在他脚边的地毯上,黑色的尾巴顺着设计师抚摸它头部的节奏一下一下摆动。蓝牙音响里放着舒缓的纯音乐,小猫在打着瞌睡,爱人在灯下翻一本时尚杂志。


       只穿着浴袍,发尾还滴着水的贺涵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眼前是新带的学生做出来的第一份ppt,耳朵却在心猿意马地在音乐中分辨着快速翻页,以及心情似乎极好的设计师跟着旋律哼歌的声音。


       先是贺涵办移居和入职的手续忙了小半年,再是秋天的时候陈亦度忙了几个月时装周,好不容易等到他闲下来了,又轮到了年末最忙轮的时候,贺涵现在还被塞了一个培训生,虽然说不上像年轻时那样忙得人仰马翻,但至少不能像从前两个人在香港时那样悠闲。


       但凡陈亦度在家的时候,虾仔便不太爱粘贺涵,偶尔在这个爸爸拿出妙鲜包或者罐头,故意弄出点窸窸窣窣声响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竖着尾巴在贺涵的家居裤上蹭一蹭,围着他打个转意思意思。或许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陈亦度打着“艺术家需要采风需要在生活里汲取灵感”宅在家里的时候,走到哪里,虾仔就跟到哪里,每一个晚上都得是贺涵充当红脸把它从陈亦度的被窝里挖出来,亲自锁到卧室外面,虾仔不记恨才有假。


       它当然不会知道高个爸爸做这种事的用心良苦之处,有一个晚上贺涵忘了关上门,熄灯没多久虾仔就闪身钻了进来,一把跳到床头柜上,侧着脑袋盯着床上两个人。瘦个爸爸几乎想要踹死贺涵了,捂着眼睛连胸膛都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羞耻感发了红,只好伸出手臂,轻轻地推了推这不懂事的小生灵的屁股,把它赶到地上去。


       “明……明天给你吃罐……罐头啊。”


       旖旎的心思飘远了,自然也不在电脑屏幕上了,直到陈亦度百无聊赖地翻完了一整本杂志,做好了笔记,靠到他身后,贺少才不动声色地回过神来。年轻有为的设计师一只手撑在书桌上,一只手随意穿过贺涵尚未干透的发丝,俯下身靠近了屏幕,“你们的这ppt……颜色也太,太那个了吧。”


       “这不是我做的。”


       “说谎,我刚刚看着你改的。”陈亦度抿起嘴笑,扬了扬手中发丝上的水珠,“上次DU人事部请了一组你们公司的人想听听薪酬调整的东西,结果听到一半大家都忍不住了,直接上去给他们改模板了。”


       是继续看培训生的ppt,还是给后面这个想给自己吃瘪的小伙子一点教训,最会权衡利弊的贺少只需一秒就在心中作出了决定,干脆把眼镜摘掉了,伸手搂过陈亦度把他像虾仔一样按在自己膝盖上,努力压下扬起的嘴角,装出一个认真专业的神情。


       “Advisory嘛。陈总,我得纠正你的想法,方案这种东西内容才是最重要的,要简明、清晰,甚至一定意义上来说,配色和模板做得……平淡一点,也是让对方专注于你的文字内容的一种方法。”


       “我反而觉得良好的版式和色调能让阅读者体验更好,方案被采纳的成功率也更高。”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请不起你的原因啊,大设计师。”


       大概是陈亦度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虾仔就已经醒了,这时刚好跑到贺涵脚边打转,对着他身上的陈亦度喵喵叫。两位爸爸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目光里逐渐荡漾开的笑意已经在今晚的睡前消遣活动上有了共同的决定。


       还是贺涵动作更快,抢先一步说,“我不要抱他,他昨天挠我了都。”


       “你加班那么多天,虾仔都不认得你了。”话是这么说,陈亦度还是从贺涵的膝盖上下来了,架着奶牛猫的腋下抱了起来,把它抱到了客厅的猫窝里,还不忘开了一个金枪鱼罐头,放在了温暖的小屋前。


       “晚安咯,虾仔。”


       陈亦度看着专注于食的猫儿子,低下头在它头顶轻轻亲了一下,关上了客厅里所有的灯。


       End.



February
28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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