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欠揍的千粉点梗,CP来自蓝子老师,歌来自于回归线的《祝君好》,然而从灵感到成品犹如脱缰野马,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送给我线, @回归线跑了 “只望停在远处祝君安好 虽不可亲口细诉”还真是有点一语成谶的FLAG感。
*阿谢的目录,狗O私都是我的问题。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有个美好的一周新开始,晚安&早安。
咸鱼白菜二三事之 四月茶花开满道
春末夏初的天气总是怪得很。老人们爱说,“未食端午粽,寒衣未入笼。”往年四月末的时候早就是蝉鸣满街头,天气逐渐升温到靓仔靓女们背心短裤齐上阵。结果今年反倒迎来了连续几日的强对流,小雨大雨下个不停。
车碾着雨水开到红磡,果然在过海隧道里面塞到生无可恋。外面走走停停的轮胎摩擦声让人烦躁,都盖不过陈亦度一个接着一个的喷嚏。
陈亦度便是那几天犯了感冒的。前几日没忍住口,死线一过,天气刚转冷就和同事去打边炉,连续熬夜几天更是咖啡不离口,加之天气一变,被忽冷忽热的风一扑,一早起来便觉得不太对劲。喷嚏鼻水不停也算了,喉咙还又肿又痛,贺涵只好请了两天假,负责把他塞到被窝里,送水递药,还要把睡得昏昏沉沉的人从被窝里捞起来送诊所。
“又塞车。”陈亦度揭开了口罩,接过贺涵递过来的纸巾揉揉鼻子,本就低沉的声线说话时鼻音更浓,“会不会迟到啊?”
“无事。”贺涵看看表,“应该来得及,你再睡会儿。”
陈亦度把口罩向下挪了下,露出略微泛红的鼻子呼吸一口其实也并不清新的空气,闭上了眼睛。生病里的人容易晕车,尤其是塞车时走走停停,胃里直泛酸。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吃了感冒药,现在正是犯困的时候。
病中的人通常都睡不太好,容易翻来覆去地做很奇怪的梦。即便是在梦中也不老实,皱起一双眉头,手脚时不时会有细微的抽搐与颤抖。偶尔在每一次发动之间,贺涵的手会从方向盘上放下移过去,从陈亦度裤子和手心之间的空隙擦过去,擦掉他掌心冷汗,平息他无缘无故的颤抖。
陈亦度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梦,头脑空茫一片,自己像是感受不到双脚着地一样漂浮,然而眼前的景象明明那样熟悉真实,一瞬间似乎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半山的路似乎已经是走到熟了,中环一带几乎都是山路,远处高耸的大楼像重山一样连绵,里面夹着许多条不过一米来宽的小路箱子,愈发显得人像蝼蚁一样渺小。皇后大道往上到些利街,电动扶梯上似乎永远站满了肤色、语言不同的游人,沿路是写满各色能看懂看不懂语言招牌的餐馆。雪白间碧绿的禽鸟不怕人,收着翅膀在行人之间悠闲地踱过,脖子一伸一缩地往前迈着小碎步,似乎随时随地都能离开你冲入云霄。
梦境都是超现实主义最杰出的作品,不知道是回忆还是重现,一切都被切割成碎片。陈亦度觉得自己站在斜坡上,向上看是看不到尽头的山路,迷茫、彷徨之际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在等某个人。离兰桂坊这样近,起起伏伏的小路隐藏了梦境主人无数个通往不同可能的希望与恐惧。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一暖,像是忽然被什么人牵住了。
回头一看,是妆容精致,却带着愁色的厉薇薇。她盯着他说了句什么,然而只有口型,被许多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喇叭、吵闹声盖过了。厉薇薇还举起了手,指向他的背后,陈亦度转过身一看,某家热闹的餐厅外正站着一群等的士的人,陆陆续续散了场,走到最后,只剩下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插着袋看着最后一辆计程车离去。
然而这一次再没有人借酒行凶扑上去,以酒后乱性的借口来达成一个蚩伏多年的愿望。梦里的陈亦度甚至叫不出那个人的名字,头疼欲裂,却也说不出那个人是谁。
你……
你是……
喉咙肿胀发疼,他抱着自己的头,在游人如织的街头蹲了下来。
你是……
“阿度。”
是贺……
“醒醒,我们到了。”
贺涵……
“醒醒。”
陈亦度整个人从座椅上弹了起来,从梦境抽离的一瞬间心脏剧跳,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吓得贺涵马上解了安全带,俯身靠近探了探他额头温度。
一手冷汗。
“做噩梦了?”趁着停车场人少少,贺少拨开他被汗水糊得有点发潮的碎发,亲了亲他冰冷的额头,“下车吧,我们到诊所了。”
追究原因,大概是受了前几天厉薇薇结婚消息的影响。她和霍骁的婚礼很低调,直到被外国不输香港的狗仔队们拍到亲人赴宴,陈亦度才知道这个消息。两个人几年前分手的消息不至于天下皆知,于是也有人想起曾经在法国惹人羡慕的时尚界金童玉女,才惊讶新郎不是陈亦度。
厉薇薇的ins上发了张两只手十指紧扣的钻戒照,配的字是某部文艺电影里的台词,大意是感情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可能某一天,你坐在书店门口看书,有人走过来问你书名,你一抬头,便知道——是他了。
都是玄学。
可能性太多了,这个街口你遇到他,下一个平行宇宙里可能就是永远都在一个小城市里擦肩而过,终其一生都找不到那一个“是他了”的瞬间。人在病中容易多思,陈亦度有时会想,如果那天他没有在兰桂坊把贺涵认出来,鼓起勇气干出点从前不敢想象的事,又或者,他们根本没有在香港重逢,今日登上杂志封面,站在厉薇薇身边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然后某一日,贺涵在翻看财经新闻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时尚八卦,看见了自己与厉薇薇的结婚照,把多年前分别的朋友认出来,然后指着自己的脸对唐晶说,看,这是我以前在巴黎认识的朋友,可是很多年没见面了。
扪心自问,这个可能性绝对比眼下大太多了,他们可能终其一生都不曾想过,原来还能有这一步,原来他们两个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当你越珍惜一件事,越是容易后怕,后怕不曾得到,更害怕失而复得。人总是不满足的,得到幸福之后会侥幸,但也希望每一个时空里的自己也能与他相守偕老,每一个自己,每一个年代,每一个故事,每一个他。
看完病,顶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走出诊所大门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虽然还是有点冷,至少比湿乎乎的感觉要好。贺涵很自然地在推开玻璃门的一刻问他冷不冷,又替他理了下领口与外套,反倒是陈亦度注意到路过的人偶尔投来的目光后不太好意思,把口罩往上再拉了拉,咳了一声遮盖自己细微表情。
归途上路况好了许多。经过摆花街,陈亦度忽然问贺涵,香港原来也有花街呀?
周边商场、餐馆林立,年轻人牵着手并肩同行,别说花街,连花店都少。贺公子笑着说,宜家喺无人摆花嘅摆花街了。
就像煲仔饭入面无仔,鸡仔饼入面无鸡仔,老婆饼入面无老婆。
买饼送老婆,发梦未有咁早!(做梦没那么早。)陈总一边笑到歪倒在副驾驶座上,一边捶了贺少大腿一下,反而被大叫“君子动口不动手!”
会不会,真的在某一个时空,也会有我们两个?陈亦度忽然问贺涵。
贺公子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问他奇思妙想到底是从何而来,反而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可能会有吧,TVB都有演前世今生啦。
我前世会喺边个?(我的前生会是谁?)
我契弟。
痴线。陈亦度笑到要揭开口罩呼吸新鲜空气。你做大佬一定很糟糕。
点解呢?贺涵看见陈亦度精神好了些许,自然心情也好了,一问一答地和他两个人神神经经地说着话。
唔知啊,可能你前世真喺我大佬,我印象好差,影响今世对你评估。
贺涵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刚笑着张开嘴,便被陈亦度一声惊呼打断。
嗱,有摆花啊!
路口尽头还真的有一家看起来很有些年岁的花店,门口有个伯伯坐在个马扎上,一手烟一手报纸。他们的车经过的时候,恰好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伯伯的身边放着一盆花苞饱满的茶花,其中只有一朵开了雪白色的花,重重叠叠十分好看,恰好被雨后初晴的第一缕阳光照到。
陈亦度的眼神一直盯着那盆茶花,直到他们逐渐远离,一切景色往后倒退至消逝。就连茶花,大概也是在梦里出现过的东西吧。按照陈亦度那些忽然感性起来的理论,也许是梦里,也许是平行时空,甚至是前世今生。
刻入了骨子里去的熟悉感被时空冲刷过,依然能捕捉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
FIN.
昨天暴走完今天又双更熬夜写了这个_(:з)∠)_
一个爆肝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