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心祝福你,捱得到,新天地。

 

[藕饼] 天下无双

*社畜艰难摸了个罗密藕与饼丽叶的肉麻故事,一发完,是HE.

*神话知识都是搜索引擎来的,别当真。



“穿越红尘的悲欢惆怅

和你贴心的流浪

……

今生因你痴狂

此爱天下无双”



一切的开始,不过是临行前不靠谱的师父留下的一句,“天尊当初正是为了匡扶正道送灵珠下凡,如今你前去辅佐武王,说不定路上还有破局之数也不定。他日若伐纣有功,拜相封神时一切都好说;即便是你出师不利,大不了你就……”


哪吒急得咬牙直问,不然就怎样?


不然,顶多私奔咯。


夹杂浓醇酒香的拂尘甩了他一脸,惹得哪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头发红得几乎发黑的少年揉揉鼻子,腹诽当初被娘亲撞破他偷亲敖丙时便差点被打得新塑的肉身推翻重来,若是他真的敢拐走东海三太子、转世灵珠子,要来找他们算账怕时不止一个东海龙宫。


分别那天是个和初遇当日一样晴好的傍晚,斜阳细细,浪涛浅浅,来接三太子回东海帮他爹处理深海妖兽脱逃的夜叉见了哪吒便躲得远远的,在礁石后面等得打瞌睡。


天雷之后,哪吒与敖丙在七色宝莲和山河社稷图中休养修炼,重塑肉身,足有六年未曾分开过。敖丙把海螺变作了个不过指节大小的坠子,用红丝绳穿了,系在了哪吒的手腕上,与乾坤圈一碰便是叮叮当当地响。


少年低头注视着他的动作,眉眼弯弯忍不住说,我要是在路上拿这个叫你,你还会出现吗?


小龙一怔,语气里有点伤感。


我这次要回东海替父王善后,不一定能脱得了身。


嗨呀,跟你开玩笑的!小爷我现在那——么厉害,还需要你来做帮手?


你……一路要小心,切勿逞强冲动,意气用事,我听说师父离开龙宫之后便去了朝歌,你和你师父切不能掉以轻心。这次我要是能协助父王镇压海兽有功,不止父王,说不定能上达天庭,到时……


到时?


哪吒习惯性地把手揣在裤子里,前倾身体,几乎要靠在敖丙身上。


你就那么想跟小爷长相厮守呀?


你你你……你有……有……有辱斯文!敖丙的脸被夕阳照得通红,几乎要要天上的晚霞更艳,他进一步他便只能退一步,步步往后到袍子都被拍岸的潮汐洇湿。


小爷可不要去你那黑不拉几的龙宫里当上门女婿,你就看着吧,小爷一定能打翻那群妖魔鬼怪,回来找你。


哪吒给了快要退到掉海里的敖丙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一时间敖丙几乎以为自己才是那生来便浑身着火的魔丸。


你要等我哦!



冬去春又来,只是越往北行进,穿越山林而来的春风似是更难寻觅。入夜山里还是冷,大部分兵士都躲到能挡风的地方里睡去了,只有哪吒叼着根草翘着腿躺在大营门口发呆。


有悠悠的乐声从大营一角传来,他起初还以为是敌情,提着火尖枪杀过去才发现是个拿着篪瑟瑟发抖的伙头兵。


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把狼引来了看我不砍了你!


尽管路上与众人同生共死、斩妖杀敌,但魔丸的故事还是在军中传开,众人都对这位小魔头敬而远之。这伙头兵像是还念过几年书的样子,倒是没太失态,“我……属,属下只是思念家人。李将军饶命!”


哪吒看他被吓得不轻,也没再纠正他李将军这个称谓其实是他爹的事实。在山河社稷图里的时候,太乙真人倒也曾教过他一些看起来没什么用处的乐器,美其名曰“陶冶情操”,但最后基本上都以乐器被失去耐心的哪吒毁坏告终。


你刚刚吹的是什么?


回将军,这是篪,是我投军离家的时候喜欢的姑娘送的。虽然说这男未婚女未嫁,私相授受的实在……


停停停,你唠叨得让我头疼!哪吒把篪拿了过来,拿在手里翻着看,随口又问,“你很想她?”


当然,我们是青梅竹马,打小就在一起长大,我可喜欢她了。


那为什么不娶她,安安生生留在家里过日子?


伙头兵的眉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耷拉了下去。


她父母嫌我是个穷读书的。世道这样乱,乡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穷读书的怕是连老婆都养不活。我便来投军了,要是能混到个军功,以后衣锦还乡了,看谁还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伙头兵兴致正旺,仿佛已经到了他领着香车骏马回乡迎娶心上人的一刻,忽然感觉自己的乐器被一下子塞还到了怀里。少年将军站了起来,把火尖枪往肩上一扛便慢条斯理踱着步走开了。伙头兵这才发现,东方已是鱼肚白,天快要亮了。


号角突然响了!


“报!前方有敌军!”



申公豹是在纣王几乎陷入绝路的时候出现的。朝廷的军队节节败退,被气势如虹、民心正旺的周国部队打得连连后撤,眼见着离朝歌已经不远了。


纣王把天降的仙人拜为国师,以卿相之礼相待。申公豹请动了十路神仙下山助商,在周军前进的必经之路上摆下十绝阵,若只是为了姜子牙项上人头未免有点过分劳师动众。前九阵各有险难变幻无穷,都被数位金仙一一击破。


哪吒进的是最后一阵,名为红沙。不过一踏足,不知道从而来的赤红飞沙平地而起,迅速就把他包围了起来,风火轮上的光也慢慢地熄了下去,变作一双金环挂在他脚踝上,与他一同入阵的人也消失不见了。


仿佛有生命的红沙在他身边环绕,虽然尚未直冲他飞来,但带起的一重重凌厉戾气也让哪吒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尽量稳住气息,缓慢地往前走。姜子牙对他们说自己早已有破阵之法,但还需要一点时间准备,哪吒并不怀疑他们最后定会大败商军。


只是入阵前,他拈着胡子只对自己一人低声说的那番话倒是不太对劲。


听说,我这师弟此前还收了个徒弟,正是你的好友,东海三太子敖丙?


哪吒心头一跳,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答了一句是。


元帅眉心微皱,垂着眼想了一会儿后对少年说,你生来便有混元珠的神力,又有混天绫、火尖枪加持,若是硬仗我倒不担心。但我这师弟最擅长蛊惑人心,此次入阵,你必须多加堤防,切勿冲动逞强,在我找到破阵之法前保护好自身便够了。


不知道到底往前走了多久,漫天赤色飞沙中仿佛出现了一道裂口,隐约透出了一点光亮,似乎是个出口的样子。哪吒反而放慢了步速,先用火尖枪催动真火朝那点光亮轰了三遍,确认无异象之后才迈了进去。


越过那片光门,原本还充斥于眼前身边的红沙仿佛只是个幻梦,突然全部消失了,只有无边无际的白光。过分的光明便与黑暗无异,只得一片虚无,哪吒便在这一片虚无中继续前行。


“哪吒……”


是谁的声音?


回头的瞬间,一片虚无的光明也消失了。哪吒发现自己居然浮在了半空,而风火轮明明还保持着圈在他脚踝的一对金环状态,向下俯瞰,却是一片小村庄的模样。


大费周章地设了个粒粒红沙皆为利刃的迷阵,竟然到头来还是想用这般老掉牙的幻境把他困住吗?


这才是有辱斯文!


少年在心里把那许久不见的申公公嘲讽了个八九十万遍,反手提了火尖枪便往下俯冲,落在了一条弯弯的小河边。


这迷阵幻境做得十分逼真,只是不见活人,仿佛真的只是个与世无争的小小村落。哪吒沿着小河,边往前走边仔细看是否有不寻常的、大概会是破阵关键的景象。然而被流水冲得光滑的石子,沿路上村民遗下的装水的瓦罐,隐约都有点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感觉。


小河逐渐变得宽敞,树林也越发茂密,在拨开一颗枝叶繁茂得曳地的林子之后,哪吒赫然发现迎面的是一片沙滩,以及沙滩尽头浪涛苍翠的大海。


少年的心突然开始飞速地跳动,那颗被火焰包围的魔丸元神不安地挣扎着,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一路走过来时那种觉得隐约的不妥是从何而来了。


这分明就是按着陈塘关造的幻境。


而这片海……毫无疑问就是他与敖丙初遇的地方了。


“你是谁?”


终于听到人声的一瞬间,被哪吒驱动的火尖枪已经冲到了来人的额前一寸了。他努力让自己稳住心神再转身,发现是个穿着鲜红外裳的男孩子,正站在他身后。


手上握着的金光闪闪的乾坤圈,臂边红光熠熠的混天绫,这分明就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更小一点的他自己。


只是额头上没有魔丸印记。


哪吒几乎是当下就愣在了原地,原本稳稳地停在来人额前的火尖枪顿时也像失了力气一样,跌落在沙滩上。


“你……你莫非就是那个,师父说会来助我除妖的仙人?”


难以置信的哪吒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我现在长了一张不是自己的脸?


什么助你除妖?


还有一句“明明你就是妖”没来得及出口,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翻起巨浪,一时几乎遮得日光昏暗。


“快快快,要来了!师父算过了时辰,说若要除掉这妖龙,只能今日动手,要是错过了,以后它便更加要肆无忌惮为祸陈塘关了!”


巨浪端头,一条遍体鳞片泛着银光,唯有龙角是蓝色的白龙破水而出,嘶吼声直达云霄,原本还算晴朗的白日逐渐被浮云遮蔽。


是他那条曾在寂静夜里,被他如珍宝一样抱在怀里的小龙。


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身边的半大少年已经迎着被浪涛击起的水雾,借着混天绫掀起的风势翻到了半空中,“大胆妖龙,胆敢到陈塘关来撒野,今日我要是不替天行道,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我李哪吒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哪吒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个梦。


是一个无需要睡眠的梦,梦里他清晰地见到了海浪翻覆,雷电交加照亮阴沉得如同黑夜的天空,听到了义正言辞的少年要斩妖除魔的宣言,巨龙嘶叫的声音,一切都清晰得不像一场梦——独独是四肢无法活动,嗓子无法发出声音。


这场清醒梦的终结是他被龙族腥稠的、金色的血溅了一脸。


原本像被巨石禁锢的四肢突然放松了,他怔怔地低头看,自己的盔甲上全是斑斑驳驳的金色痕迹,一点一滴,仿佛是陈塘关十里飘香的桂花开在了他的身上。海面已经逐渐平复了下去,那个“哪吒”却不知所踪。


他木然抬起手,发现手腕上的乾坤圈与系着红绳的海螺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唯独自己右手上抓住一个圆环,早已沾满了那白龙的血液。


哪吒先想到的是,他刚刚明明看到“自己”是用这个乾坤圈击杀敖丙的;其次又想,为什么那个哪吒可以脱离乾坤圈而不入魔?


他杀了敖丙。


我杀了“妖龙”。


我和他,到底谁是人,谁是魔?



少年痛苦的咆哮响彻整片海面。


漫天的阴云终于散去,开始一点一点透出斜阳与晚霞。金色波光与沙滩的交接处,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小白龙。哪吒扔了那满是血迹的乾坤圈,连滚带爬地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看见躺在那里的又变成了一个蓝白长袍上沾满鲜红血迹的青年男子。


他朝思暮想,远在东海等他衣锦还乡回来厮守终生的心上人,永远有着温柔笑容包容他一切别扭、自弃,哪怕天下人都厌恶排挤他时依然相信他的情人,被他杀死了。


被抽掉龙筋的龙族生命流逝的速度犹如指缝间滑落的细沙,飞快而又难以阻止。哪吒试图把敖丙从抱起来,然后手刚伸到他肩背之后,本就已是濒死的敖丙用了最后的力气从他臂间挣了出去。


这最后一点的力气几乎加速了他的死亡,吐出的一口猩红鲜血几乎全部落在了哪吒衣襟上,和刚刚从龙身时溅上的斑驳金色重叠在了一起。


“李……李哪吒,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哪吒从未想象过,有朝一日会从敖丙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神情。


无尽的不甘,和化不开的怨恨。


他不知道自己抱着敖丙在海边坐了多久,夕阳已经彻底沉入海面,月亮尚未挂到中天。小龙体温本就偏低,如今更是彻彻底底像块冰砖一样。


直到哪吒再次听到有人踩着沙粒前行,朝自己这个方向而来。他轻轻地把怀里的蓝发少年放到了沙滩上,拨开他被凝固的血液黏在额边的发丝,轻轻在他没有任何印记的额前亲了一下。


站直的一刻,火尖枪已经重新回到了少年的手上,红光越来越浓烈。


“这就是你打算用来困住我的幻境吗?甚至不惜造出自己徒儿惨死的景象?”


“这不是幻境。”


申公豹诡异的笑声在哪吒终于回头的一刻划破宁静夜色。


“三界五行之内,有无数轮回;而在这三界以外,又有无数大小世界。你所见的不是什么幻境,而是我寻到的一个确确实实存在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你不是魔丸托生,李靖夫妇依然是你的父母,教导你斩妖除魔、替天行道,直到……


直到你杀了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啧啧啧,扒皮、抽筋,何等残忍。龙王大怒,大水淹了陈塘关,你没办法,只能自尽。削骨还父,削肉还母,拿命去弥补你犯过的错。


申公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轻地在身前晃了一下,夜色、月光与海滩通通变成了红色飞沙,重新没入了如战时绵延千里的烽火一般的红沙中。哪吒突然想,从什么时候开始,申公公的口舌竟然这样伶俐了?


你们一个是灵珠,一个是魔丸,一为仙,一为魔,一为妖,一为人,命中是注定会为敌的。哪怕是你所在的现世,你敢保证若是某一日乾坤圈失效,你一旦入魔,便不会如刚刚所见的杀掉敖丙吗?


身着黑色长袍的大商国师再次优雅地挥了挥手,手中便出现了一个沾满金黄色痕迹的乾坤圈,卷着红沙被法术推到了哪吒眼前,红沙翻涌的响鸣声甚至隐约像龙族咆哮的声音。


另一个世界里的你用这个东西亲手杀了敖丙,而这个你,却只能靠这玩意儿压制魔性,根子里依然是魔。注定是要么你杀了他,要么他杀了你。


你若真想我那徒儿安好,最好的方法便是了结你自己。


哪吒眼前的乾坤圈逐渐褪色,重新变回红沙,又凝成了一把长剑,凌厉的剑光中,哪吒见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见到了额前那道鲜红的魔丸印记。


动手吧。



小龙崽子,我给你讲个故事。


别乱叫!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讲故事了?


我给你讲我小时候的事情。从懂事的时候开始,我就感觉到自己是个很奇怪的人。家里的下人们都怕我,娘也不让我出李府,自己学会溜出去了,街上的人见到我就打我、骂我,拿东西砸我——你看我手,这么大一个的桃子——就往我身上砸,我那时候才一岁啊。


一定很疼吧,是不是受了不少伤?


你别乱摸,那么多年过去早就都没啦。后来慢慢地就知道他们说我是妖怪,说我不正常,我一开始还很生气地说我不是妖怪。但之后我接受了自己是妖怪,去欺负、吓唬那些人的时候,他们反而不打我不骂我了,他们都怕我。你说这人的想法是不是很奇怪?


这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而已,人对于自己不熟悉、不了解的事物会有更强的敌意。


爹骗我说我是灵珠子转世,生来就是要斩妖除魔的时候,我觉得世间一切都突然变好了。我努力地学艺、练习,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对着那些村民说,你们看,我不是妖怪,我是正常人,我能帮你们!


唉小敖丙,你不要一副这种表情嘛,都过去了。天劫咒降下来那天,我知道了我是魔丸、要跟你决一死战的时候,说实话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反正我生来就是个命数以外的人,好与不好、正常与不正常,我为什么要努力争取做旁人眼里“好”的那一个呢?


其实……我懂你。我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是妖。父王和龙族把全部的希望放在我身上,我要做很多自己心里不情愿的事情。老实说,很长一段时间我分不清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那后来呢?


后来?


后来遇到了你啊。



申公豹满意地看着哪吒伸出手接过了宝剑。宝剑乃是他专门炼制过的,红沙飘过都得闪避,这魔丸只要一动手,便是姜子牙再怎么神通广大地破阵,他手下这员爱将今天也只能殒命于此了。


“什么狗屁。”


申公豹一愣,不确定这话是不是那个低头握着宝剑端详的少年口中说出的。


“什么狗屁注定。”


“我的确生来是魔丸,注定是鬼神惧怕的魔童。但我是谁,却要我自己说了才算。”


“而敖丙,他是我曾经唯一的朋友,是我曾经骨血相连的至亲,是我的挚爱,是我未出生以前的千万年间朝夕相处、本为一体的另外一半。


那为何我们之间有情,不能我们自己说了才算?”


寒气森森的宝剑被他手腕上的乾坤圈所化耀目火光烧成了一滩红色的灰烬,火尖枪以快得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往申公豹的眉心劈头砍去,又在离要他姓名不过毫厘时险险停住。


哪吒在笑,性命就在他枪尖之上的申公豹也在笑。


“哪吒!”


少年的余光从那唤他名字的声音扫过去,看到了姜子牙,以及身旁的一位高额白发的老人正往这边走来。面前笑容不改的申公豹从鬓边开始化作了暗红的灰烬,直到整个人都化成了灰烬,浸没于红沙中,再一并逐渐褪去,露出澄蓝的天空。


他们成功破了红沙阵,幻境消失,他出来了。



哪吒收回火尖枪的时候,杨二郎刚好迎了上来想要查看他的情况,二人并肩作战已有一段时日,怎么不知道这魔童的故事来由,看见哪吒手腕上只有一根用红丝绳穿起来的海螺坠子以外,不见乾坤圈的踪影,当下便吓得几乎要去拿兵器。


然而他看起来依然神智清明,并不像是要失控入魔的样子。


元帅上前,看见哪吒摊着手掌,掌心正是那枚过往一直压抑他魔性的乾坤圈,这刻被缩成了不过铜钱大小,心下了然。


“看来,你师父,我师兄当初说的‘破局之数’,你已经找到了。”



八百诸侯进军朝歌那日,夜色被漫天火光照了个通红透亮,万丈高楼便是那夜里最明亮的星子,百年国祚一夜之间化为飞灰。


而武王即位后,根据伐纣军功封侯拜相,哪吒的名字便在其中。这在这场封神大战中屡立奇功的先锋婉拒了为官的旨意,拜别了周朝众人后与父兄一起回到了陈塘关。乡民张灯结彩、欢庆“英雄归来”的时候,哪吒却只身到了东海海边。


敖丙听到海螺声的时候,差点还以为自己是犹在梦中。


陆地上武王伐纣可谓是把上至天庭,下至深海的各路神仙都卷了进去,东海自然也不例外,反倒成了龙族与天庭叫板重订规则的契机。他父王有感于自己年纪实在是大了,不如这个处处忤逆他,却也处处超越他的儿子,便把龙王名号传给了他,自己跑到西海与他的兄弟叙旧去了。


已是新任龙王的敖丙没带一兵一卒,也是一个人上了海面。有些人,你越是思念,越是想见,等真的到了要见面的一刻,你反而害怕得要命。


等他真的浮出了水面时,海滩上浪涛细细拍着,人倒是不见了踪影。


突然有人从背后扣住了敖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绕到自己身后去的,紧贴着的肌肤依旧是几乎要烫到他的熟悉温度。


“小龙崽子,怎么躲在这里?是不是没给小爷准备礼物,不好意思出来见我啦?”


笑得龇牙咧嘴的青年亲了亲他的小龙红得发烫的耳朵尖,在他面前摊平了手掌,是那枚小小的乾坤圈。


“送你一个金戒指,我娘说,这是彩礼。从此之后,你就是我李家的人啦。”


-完-



July
28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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